本文最近一次更新于 5 年 5 个月前,其中的内容很可能已经有所发展或是发生改变。
在临毕业的这段时间,生活似乎短暂地失去了目标,并不是丧,我也没有认为这是一件坏事——至少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并记录我的想法,当然更多时间我在好好地、不带任何负担地放松自己。
直到前几天 WakaTime发邮件过来说已经两周时间没收到我的 Code Activity 了,问是不是插件出了什么问题:「Please reinstall the pluginto continue using the WakaTime dashboard」。其实并不是插件出了什么问题,而是我真的两周没有编程了(笑。
休养够了,也终于意识到应该做或写点什么了:于是我开始了本文的创作。本文决定聊聊我的高中以及大学生活(其实我一直都有些畏惧谈论这个话题,原因之后会提到)。
错愕
从进初中开始,快班里的我们便只有一个目标——进入省重点高中,为学校赚来更好的名誉(当然也为自己的前途)。中考结束,很遗憾,我离省重点的分数线还有几分的差距,当时班上有几个和我分数差不多的人选择了市重点:学杂费全免,直接去最好的班,还有奖学金。当时的我,对于省重点和市重点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,所以还是听从家人的想法:交「择校费」,进入了省重点。
我仍然记得从初中班主任(我和他关系很不错,他曾不止一次地鼓励我,甚至在我说因为回家太晚而不想上晚自习时,提出可以每天晚上开车送我回家;在中考前,让我不用做数学卷子,把心用在其它学科上)手里接过录取通知书时,他脸上那种复杂的表情——惋惜与错愕。前者在于我最终还是没能过省重点的分数线,后者在于我居然还是上了这所学校。
堕落
高一上学期,还未分班,想学文的和想学理的混在一起上课,我所在的班级不巧在以后会成为文科班,一想到反正以后也会转班,那就转班后再好好学习吧!恰巧在朋友的安利下,又接触了网络小说(玄幻啊,都市啊~~,言情啊~~),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彻底沉迷于小说,而「转班后再好好学习」也成为了我心安理得的借口。
当时的化学老师非常照顾我(因为我第一次摸底考试化学考了并列第一名,当然是吃初中的老本),他也是最早发现我堕落的老师,因此找我谈过几次话,虽然我并没有因谈话而上进,但我仍然感激他在我陷入黑暗的时候愿意拉我一把。
在未分班时,考试排名差我也有理由搪塞:文科我不会。可到了高一下学期,便进行了预分班,我被分到了一个新的班级,预想中的「重新做人」并没有出现在我身上,反而是更加的堕落——因为我同桌也看小说。与此同时,「文科我不会」的谎言也不攻自破(虽然是预分班,但学校会针对文理科的学生单独出一份文理科目的排名)。家人以为是我沉迷手机(说实话当时也确实沉迷手机,毕竟是智能机刚兴起的时代,但不是沉迷于网络,而是沉迷于折腾手机 ROOT 之类的),于是把我的手机没收。仅留下一个 MP4,但 MP4 仍然可以看小说,于是我仍沉迷于小说。
最终,堕落的高一以我期末考试 1062 的名次(年级不到一千两百人)结尾,而我也没有和家人扯什么「其它人中考分比我高,我学不过他们」这种诛心的理由。
高二上学期,上课看小说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得到改观,反而是我在与老师斗志斗勇的过程中成长了——「发明」了一种能上课看小说而不被抓到的方法:用书在课桌的前面和右侧各摆一摞,形成一个角落,一有风吹草动就把「作案工具」塞到书下面专门预留的缝隙里。得益此「发明」,我上课看小说没有被老师抓到过一次。可惜之后效仿的同学越来越多,班主任就禁止桌面上的书摆放成这种形状了(话说我这也算是迫使别人改变规则的人了 233333)。
奋起
似乎很难想起当初选择从堕落的深渊里爬出来的理由(或许不是想不起,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),但终究还是选择往上爬了——我开始严格控制看小说的频率,并开始学习了。
没过多久,正巧班主任把我调换了座位,我的同桌变成了班长,前桌坐的是班上第一名,我们三人「一见如故」:感兴趣的课(数理化)会一起认真听讲,一起听数学老师讲人生道理;在另外的某些课上则会小范围地互相逗乐、互相扯淡,那段时间不仅是我高二过得最快乐的时光,也是进步最大的时候,我很感谢他俩,也开始明白为什么家人一定要送我来这所学校了。
除了他们,我还想说说老师们,尤其是数学老师。在他的课上,我学会了数学这种严谨的思考方式,以及他那近乎到自恋的自信(名言:答案和我不一样就是答案错了),兴趣来了,成绩也就水到渠成了。高二下,我数学考了全班第一——145 分,数学老师似乎开始注意到我这个默默无闻的学生了,从那之后,我像是想证明什么似的,每次数学都很尽力地考,可却再也没考上过 130,可也没低于过 110。
语文课,永远都是睡觉的课——语文老师是学佛的,也非常佛系:发现你睡觉时,便会很温柔地抚摸你的背让你不要睡觉,大部分人在被叫醒后仍然继续倒头就睡,他也不恼,继续上他的课。英语老师也非常有趣:经常在课上和我们这些成绩不太好的学生「互动」,还经常放电影给我们看,得益于她,我拾起了对英语的兴趣。
好景不长,高二下学期过了才两个月,我们三人组的欢乐时光被班主任强行结束(原因是某人告密说我们三人上课讲话影响课堂纪律),也因此,高二的我对班主任怨念颇深。
荒诞
上了高三,学校开始要求学生要上两节晚自习(七点到八点半以及八点四十到十点),我们的班主任又要求早上六点五十就要到校,而且我还要搭公交往返,这样一来的话一天根本无法保证八个小时睡眠,于是我就让父亲和老师说我不上第二节晚自习,好在当时我的成绩稳定下来了,也有了底气提出这个要求。
虽然每天晚上比同学早一个多小时回家,但我早上仍旧无法那么早起床(尤其是冬天),迟到成为了我的家常便饭,基本高三大部分的早自习我都是被罚站在教室后面背书,最多的一次罚站了近二十人,这也算我们班独特的风景线了。
在临近高考的几个月里,我过得比之前更放松了:会在老师要求我们自习时和坐最后一排的朋友一起靠在墙上看《奔跑吧兄弟》,却又不敢笑出声;会在早自习下课的五分钟时间内和同学跑去食堂吃碗面条,然后理所应当地迟到十几分钟才进教室,并打赌班主任不会守在门口……多么美好的时光啊,美好而短暂。
高考前夕,我玩得特别好的一朋友(他成绩比我好,高三的摸底考试基本都比预估的一本分数线高四十分,而我一般高十分左右)问我:
「你要是没过一本线,会不会复读?」
「不会」,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到。
「我也不会」,他透过黑框眼镜,深沉地看着我说:「除非我二本都没考上」。那是我们第一次比较正经地谈论我们的未来。
那年是湖北省高考自主命题的最后一年,出卷老师似乎拼了命想让这届高考的学生记住他一样,数学卷异常地难。导致湖北当年的一本分数线是十几年来最低,而我,也倒在了我最擅长的数学上(没考到 80 分,我现在还觉得有些对不起数学老师)。
去学校领分数条的那天,阴霾天空,我遇到了那朋友:
「考多少分啊?」,他问我。
「不好意思说」,我摇了摇头,眼睛望向地面。
「我不信你还能有我低,我四百五都没到」,我猛地抬起了头望向他,却只看到他嘴角的苦涩。那是我们第二次,无比正经地谈论我们的未来。
高中啊,以「我没过一本线,他没过二本线」这样荒诞地结束了。
高中部分已完,由于大学部分需要写的东西比较多,我会另起一篇文章,敬请期待。